贺长林眉宇间还有几分不信,“你当真不曾派过人?”
“我派人做什么,当年的人是舞阳送进去的,我现在下手,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贺威无奈道。“再说一个宫女而已,刺杀池绾又算什么事,我插手做什么。”
听他这么说贺长林倒是放心了许多。
刘慧生是多年前借舞阳之手送进宫的宫女,但是这些年他们从未让刘慧生做过事,今天宫宴上发生的事也与贺家无关,贺威的确没有立场派人去杀刘慧生灭口。
那么,这件事是谁做的?
贺威考虑了一下,“不会是舞阳做的吧?她平时也挺厌恶池绾的。”
贺长林看他一眼,倒是将这句话听进去了,舞阳贵为公主,在陛下登基之后凡是要什么,没有得不到的。
就如罗云川。
“若是舞阳做的,这件事倒也无妨,她与陛下是兄妹,怎么着,陛下也是要为她遮掩的。”贺威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在他心中,这件事定然是舞阳做的无疑。
贺长林没有作声,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但是再多想也无益,只能让夫人寻个时间去问一下舞阳。
“罢了,回自己院……”
话未说完,官家敲响了书房的门,“王爷,李太傅府上派人送了信来。”
“他怎会派人来?”贺长林皱眉道,“将人请进来。”
来安王府的人十分谨慎,特地避开耳目从后门入,穿着十分平常。但他是常年伺候在李太傅身侧的,贺长林一瞧便觉得眼熟,这才信了。
来人递上一封信,小声道:“王爷,我家老太爷十分感念王爷出手相助,特地派小人将这个送给王爷。”
贺长林敏锐察觉到不对,接过东西却没有拆,急急问道:“出手相助?李太傅有何事需要我出手相助?”
来人吃了一惊,“王爷这是何意,那去顺天府灭口的人不是王爷所派吗?”
原本还悠闲坐着的贺威都不由站起了身,这事不对!
“你将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贺长林盯着那个下人,语气依旧冷静。
来人跟在李太傅身边多年,虽然有一瞬的惊慌,但是很快就组织了一下语言,咽了口口水,“是,在宫宴之后太傅得知让刘慧生将池绾锁在长华殿的幕后主使是我家姑娘,又记起刘慧生入宫的来历比较敏感,担心此事闹大会引起陛下猜忌,因为亲自登门容易引人注意,便差我大哥悄悄出门送信,求王爷出手解决刘慧生,以便让此事死无对证。顺天府传出有人擅闯灭口,我家太傅便以为此事乃王爷所为,听王爷这意思,这件事有误会?”
贺长林闭了闭眼,岂止有误会。
“本王从未收到太傅派人送来的信。”
听了这话,来人也不由张口结舌,“……不是王爷,那是谁。”
“还能是谁,此事定然是遭人算计了!”贺长林坐回椅子上,声音有些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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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珍院,池绾坐在窗边看兵书,琳琅从外头进来,她便将兵书放下,含笑问道:“邱玲安排到哪儿去了?”
“按照姑娘的吩咐给足了她们母女俩银两,让她们离京了。临行前赖先生给了一包袱的药,说邱玲身上的毒应该无碍了。”琳琅的圆脸上也满是喜气,这种好事她最喜欢做了。